隐隐约约中听到手机来电的音乐声响,让我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当我坐起来时,手机的音乐已经停了。掀开被单,我慵懒的坐起来伸伸懒腰,看着外面的的天色已经很明亮了,看看墙上挂着的壁钟,已经9点多了。
我离开卧室走进浴室漱洗,看着浴室内墙壁上镜中的自己,虽然我的皮肤依然如年轻时的白皙、细嫩,但仍然乌黑长及耳际的淩乱头髮下,颓懒般的眼神和眼角细微的鱼尾纹让我自己都觉得很讨厌。
戴着浴帽脱下睡袍,我撚开水喉,将自己站在莲蓬头下,让微热的温水淋洒全身,涂抹着沐浴乳时,按摩着仍未下垂的双乳;我想起,似乎自从我退休后,都未曾跟老公做过爱;不仅胸前双乳感觉有逐渐萎缩的现象,好像在稀疏体毛下原本饱满的阴阜也逐渐乾萎…………
从小我就是一个很乖的女孩,也是一个很努力读书的好学生;自从上小学一直到师範专科学校(中专),都是一路平顺,虽然不是名列前矛,但总算差强人意的,师专毕业后也分发到一间还算不错的国民小学当老师。
在学校任教半年多后,父母透过亲友的介绍,为我挑选了一个在政府当公务员的老公,老公年纪大我八岁,外表和长相并不怎幺出色,但是母亲说,太英俊高大的男人不容易守的住,而且公务员生活单纯些,尤其年岁大一些的丈夫会比较疼爱老婆,所以当时我的父母是满意极了,爸妈说我这一生应该会是个完美人生。
结婚时,我刚过20岁,老公28岁;我长的比较娇小,身高才1米52,五官搭配的还算恰当,外貌看起来比较秀丽,但也不是人们口中所谓的国色天香的美女。
虽然我脸部长相不是特别的出色,但让我自己感觉值得很满意的是我的肌肤比较白皙、细嫩,搭配着勉强称为 A罩杯的胸围和不胖不瘦、三围凹凸均匀的身材,也应该算是娇小玲珑的中上美女了吧!记得订婚前约会时,个性拘谨的老公偶而也会打趣着,说我的外表越看就越觉得我长得就像我的名字 – 李玉秀(妳愈秀)。
婚后不久就怀孕了,生下女儿后,为了让子宫和阴道能快速恢复,我只有在坐月子的时候亲自哺乳;满月后,我就很注意身体的调适保养,所以很快的回复到婚前的身材;由于我哺乳期间不长,乳头和乳晕也未变黑,只是由粉红转变成更深红的颜色。
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我的乳头稍长,乳晕範围稍小,搭配在堪堪让手掌能握盖住的乳房上,乳头显得有些凸出,因为怀孕,乳头变大而显得更凸出;而且刚生育哺乳,那时候乳房也涨大到足够让手掌足以握满的大小了,更流露出成熟少妇的风情。
或许是怀孕时,正值青壮年岁的老公憋的太久了,也许是我那娇嫩欲滴的少妇风韵的原因;在女儿满月后那段期间,老公的的性慾特别的强烈,几乎是每晚一上床都会缠着做爱,也使得我原本白皙的肌肤更透露出晶莹剔透般的细腻;只是老公和我都是传统教育下的人,所以夫妻在房事上的姿势大都是传统男上女下的那种体位。
然后,随着老公因为职位逐渐高升,必须逐渐增加的因公出差,更加上我学校下班后又必须去保姆家接女儿,整个生活似乎只有在学校授课和回家照顾女儿,夫妻间的房事也逐渐的减少;随着女儿逐渐长大,夫妻间的性爱只剩下每个月偶而行礼如仪的公式行为。
几年前,因女儿大学毕业后出国深造,并在国外结婚后,我和老公除了偶而两人恰巧的生理需求外,几乎就像是一对在一个屋檐下各自生活的两个个体户,夫妻之间的相处情形,真正的达到了如古人所说的“相敬如宾”。
半年多前,趁着教师退休条例将要修改成更严格之前,我在工作年资满30年就申办退休,虽然我家居的空閑更多,也许因为平时夫妻的生活习惯使然,对于老公官场生活的一切,却更加陌生了。
退休后,优渥的月退休俸几乎比原来薪资更高,所以刚退休时候,先去了一趟国外探视女儿,住了几天,了解了女儿的婚后美满生活之外,也放下心中最后的负担。
回国后又和往昔的同事参加了几次短期的国内外旅游,原本淡静的个性在经过几次的旅游后,对旅游活动又觉得有些厌烦了。
还好在刚刚退休时,我忽然兴起了一个想买块乡下的农地,弄间农舍,打算等老公退休后,一起过着栽花、种菜的休闲农夫般退休生涯。所以,委託了一家房仲公司帮我找块小农地,但是经过这几个月,除了偶而的看了几个农地出售案件,直到两週前我出国旅游时,仍未找到适合的乡间农地。
回想着这一生,婚姻和工作就这样平平顺顺也平平淡淡的过了,生活中没有特别的激情、也没有多大的惊涛骇浪。这也许是人们常常说的:平平凡凡、幸福的过一生吧!
但是这种平静、美好的生活,却渐渐的因退休后的过份悠闲,而让我觉得这辈子我好像缺少一些什幺的,心理上逐渐的更加觉得好像有说不出的烦闷,………
就在我对着镜子在脸上涂抹化妆品,一边沈迷在历历往事的时候,手机来电的音乐声又响了。我看着又是晨起时那不熟悉的电话号码,想了想,按下接听键。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青春洋溢的声音:「简太太吗(老公姓简)?我是乐家房仲公司,敝姓陈,最近我们公司接到委託一块农地要出售,很适合您需要的条件和购买预算,不知道您什幺时候方便?我可以随时为您服务。」我擡眼看看墙上的时钟,于是与对方约定午后2点左右在附近的超商门口见面。
午后,我发了一通短讯告知老公,然后换上一身粉红色的长袖休闲服装离开家门,走向百公尺外的超商,快接近超商时,我就看到一个身体稍瘦,身高大约多我一个头高,穿着印有醒目的「乐家房仲」背心的年轻男人正在马路边四处瞻望。
我走到他的背后,正要开口时,他刚好转头看着我,他突然地愕住了一下,然后很惊喜的对我说:「你是…李老师!很久不见了!李老师您好吗?」
「你是……?」
「李老师,我是陈三元呀,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您教我们社会和健康教育呀!对了,老师,您是住在附近吗?是出来逛街吗?」
「陈三元,我已经退休了,你不必再称呼我老师了。……原来你就是“乐家房仲”的陈先生,我就是你要等的简太太呀。」
「老师,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原来简太太就是老师您,老师看起来还是如以前一样年轻,怎幺就退休了呢?不过,这样太好了,让我能再有机会报答师恩,能为老师服务是我最大的荣幸。……对了,老师,我的车子就停在不远,请先上车,我路上慢慢跟您报告 ,好吗?」
坐上陈三元车上后,车子往东南方的郊外行驶,陈三元先告诉我有关这块农地的资料,这是一块约有3000多平方米的果园,卖方的赖先生在年轻时就只身到繁华的异乡打拼,几年后在他乡成家,而且事业也有些成就,现在年纪大了,但身体渐渐衰老,行动也不方便了,不想再回乡居住,于是委託“乐家房仲”帮忙处里掉。
接着陈三元又说起他自己这几年的遭遇:他今年25岁,在读高中的时候,父母因为车祸双双身亡,虽然获得了一些赔偿金,但剩下孤独的他,又没有很好的亲友依靠,所以高中毕业后就投入职场,因为没有一技之长,只好踏进房仲销售的行业,服完义务兵役后依然继续从事这行业。
陈三元说完后,他关心地探询着我的家庭近况,我也简略的让他知道我的老公是个公务员,女儿已经在国外结婚,现在家里只有我们夫妻,生活很平凡、美满。这几天老公因公出差,所以才独自一个人出来;说完我随口问起陈三元现在是否找到对象或成家了吗?
陈三元这时候频频转头看着我,炙热而异样的眼神中好像很複杂的说:「李老师,您教我的那一整年中,您的气质、长相让我倾慕,一直念念不忘;长大后,开始喜欢异性时,我仍是用您的形象做比较,所以到现在还是独身一个人,今天能再遇见您,感觉老师仍然像心中那样的美好……」
这些话也让我感觉有些无法回答的尴尬,车内的气氛也变的有些沈闷……。我尴尬地说:「岁月不饶人呀,老师我都老了,今年都快50岁了,所以才会办理退休呀!…………」
「老师,您太谦虚了,今天有缘能再遇见您,我真是太高兴了,等一下这农地如果您觉得很满意,我一定尽力把这买卖凑合好,并且为老师增取最大利益……。」
这时候车子已经在一条大约10米宽的乡路,两旁翠绿的各种树林中点缀着几间稀稀落落的农舍,初夏的农村的风光让心里感觉一股放鬆般的宁静美好。
车速慢慢减低,然后转入一条只比小车稍宽一些水泥铺的蜿蜒小路,路的两旁种植着香蕉和一些果树,车子缓缓的又经几十公尺后,最后,停在小路左侧一处树木比较稀疏的空地上,陈三元下车后,并为我打开车门让我下车。
「老师,就是这块地,您看看是否觉得满意?」陈三元指着左边,微笑的对我说着。
我注意着左侧的四周环境,只见不远处有一间有些破旧的平房隐藏在参差的树林里,平房前面有一小块平整的庭院,然后一条约2米宽蜿蜒的小路延伸到车子停下来的地方,果园的土地上长满着不及膝高的杂草和野花,正在午后的阳光下摇曳,小路边偶而参杂着几处的石堆。
这时候,午后阳光洒在这片果园中,这种感觉,让人心情一下子变的很舒适而宁静,让我立即涌上迫切的想拥有这种归隐红尘外的念头,我对陈三元说出心中对这环境的喜悦和意愿时;陈三元笑着说:「老师,我先带您参观和了解週遭环境后,如果您真有意愿了,再详细谈谈,好吗?」
陈三元带着我顺着左边的小路走到房子前面:这是一间大约100平方米横式向南的旧式农家平房,由两支圆形石柱支撑着原木横樑,房子正中是两块原木板双开的大门,挂着一个铜製的大锁。
虽然从小路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的房子,但是屋前的空地却很宽阔。或许这房屋长久无人居住的原因,房子看起来有些沧桑的感触,可是衬托週遭的环境,让人感觉似乎坠入在历史时空的清静和古趣的幽然情境。
在陈三元的介绍中知道,房子用的是农业用电比较省钱,吃的水源是由房子旁的深井马达送到屋后的自然生态过滤储水塔,陈三元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大门的大锁,走进屋里。
房子的格局分为五间,正中是客厅,左右之最外一间分别是厨房和卫浴设备,卫浴设备和客厅中间是统舖型的卧室,另一边厨房里有个大竈,相邻的房间里有一方形的桌子和长条板凳,客厅后旁侧门外是后庭院,后庭院中靠屋角的地方,有一座比屋顶稍高的水泥製滤水塔,庭院中摆了几盆花草;房子环境看起来充满了古朴的年代感觉,让我一下子就很喜欢。
陈三元又带着我走出屋外,穿过几行果树后,他边走边介绍着这块农地的界址后,我们再回到停车的地方;我对陈三元的专业和服务态度感觉更加信任,于是向陈三元再度表达我购买的决心,并且全权交给他帮我办理购买的一切手续。陈三元也向我保证回去后,一定会帮我再次向卖方压低价格,这时天色也近傍晚了,陈三元便与我开车离开。
上车后,我表示那房子外表虽然古朴野趣,但是房间、厨房和卫浴设备有些已经破旧,陈三元对我说,他可以在过户完成前就私下请朋友帮我作全面的内部整修,保证会让我满意。
回程途中,车上两人就在交谈着房屋内部如何整修的意见中进入了市区,因为傍晚正逢下班时候,市区内车潮和人潮比较多,我看着车窗外的人潮,忽然间瞥见人行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男人身旁的年轻女人,紧紧依偎着男人,两个人边走边逗着小男孩调笑,这三人看起来应该是美满的家庭写照吧!可是…那男人…那男人长相却是这样熟悉……。瞬间,我感觉脑子瞬时一片空白,全身冰冷,整个人滞呆着……
正在开车中的陈三元,发觉我交谈中突然停顿,转头看着我说:「老师,您怎幺了,您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呢?您的脸色怎变的这幺苍白,需要我帮您……」
「突然感觉胃部有些疼痛,没什幺要紧,我回家后吃些药就好了。」我强忍着脑海里的疑问和突发的心痛,要他将车子停在相约见面时的超商外,然后约好明天到房仲公司签约的时间。
下车后,我脑中昏昏沈沈走回到家中,拿起手机拨出,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回家了吗?今天出去的情况如何?我刚开完研讨会,现在正要吃晚饭;你吃了吗?……我还两、三天就回家了,……」
听着手机里隐隐约约传来小孩叫着:「爸爸抱!爸爸抱!」和隐隐约约的女人声音:「乖,别吵!爸爸打电话呀!」突然的,我心中不想说出已经做出购地的结果:「还没有决定,还是要再看看,………」。
我关上手机,心中却开始产生更多的怀疑,整个晚上心神恍惚,直到双眼乾涩不堪才上床,但是躺在床上仍辗转难眠的直到深夜,最后不知何时入睡,………
心神不安的在睡梦中,突然被手机吵醒,头痛欲裂的擡眼看着墙上的壁钟,已经早上10点了,按下手机,耳中传来青春洋溢的声音:「李老师,早上好!我是陈三元,……」
陈三元告诉我,他昨天回去后,整晚和卖方磋商议价后,因为卖方也想早日卖出,最后终于确定卖价,并答应今天搭车回来签约;陈三元约我下午2点半他会开车带我去公司,并提醒我签约需要的证件和签约费用…等等。
午后,我换上浅灰色的休闲装,怀着落寞疲惫的心情走到昨天相约的超商前时,满脸阳光般笑容的陈三元已经在等着我,陈三元直接将车子到仲介公司;卖方的赖先生已经到了,仲介公司内部人员拿出几份交易契约书,详细解说后,开始办理交易签约手续,依规定交付总价一半的签约金后,在交易契约书签章。
签约完成后,陈三元看到我似乎满脸倦意,于是将我直接送回家,在车上他和我相约,明天再度去农舍更深入的察看,以便提供给装潢设计的朋友参照,我沈默的点点头。
回到家门前,看着陈三元的车子离开后,我开门走进客厅,看着这曾经承载过整个家庭祥和安乐的房子,如今却让我感觉是如此的冷清而孤寂落寞,我仍然难以再抑住悲哀。
我头脑昏沌地换下今天外出的衣服,走入浴室漱洗,我看着镜中的我,虽然我的容貌依然秀丽、我的全身肌肤依然白皙细嫩、我的双乳依然挺立、我小腹下的阴阜依然饱满、我的双腿依然修长美好,但我却觉得我已如憔悴的落花飘零;漱洗后,我孤单地躺在床上,我仍然泪流不止的久久才勉强入眠。
虽然整夜睡的不安稳,但熟悉的手机来电铃声让我立即醒来,陈三元青春洋溢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温暖体贴的问好:「老师早,很抱歉又吵醒妳吧,我15分钟后到妳家,妳方便吗?」
也许为了不让外人知道昨夜我又伤情失眠,我穿上一套白色的连身套裙,还特意的用化妆品修饰;可惜因为睡眠不足,眼睛下仍然有无法掩饰的淡淡黑影痕迹。
刚装扮完毕的时候,门铃也响起了;开门后,门外的陈三元见到我的装扮,有些失魂般的双眼发直:「老…师,今天的妳太美了,等一下有空可以让我为妳多拍几张照片吗?……」
女人总是喜欢听到别人的讚美,看见背着相机的陈三元双眼直直勾着我而发愣的神情,原来淡淡悲哀的心情似乎变得比较开朗;上车后,陈三元仍不时的转头看着我,让我好像忘掉了心中的阴影。
车子到达农舍外的小路边,停车后,陈三元帮我打开车门后又小心翼翼的扶着我的手,帮我踏出车门。两个人走到农舍庭院外的时候,陈三元支起相机脚架,固定好相机后,他说;「老师,我们先在这里拍张房屋未改建前的外观纪念照……」然后,他告诉我站立的位置和姿势后,站在我身边,他的手轻搂着我的腰说:「老师,请妳对着镜头笑一个……」他又意犹未尽的猎取了几个角度帮两人拍了几张照片。
拍完照后,陈三元开始为我解说着,因为要保持房屋原有古朴外观,所以只在屋顶和大门更新、整修和重新油漆;接着他打开大门,带着我走入客厅后,他一边引导着我走到各个隔间一边告诉我客厅要如何修整和装潢、卧室要如何修改成和室、浴室和厨房又要如何装修、装潢……
在农舍勘查完毕后,时间已经快接近中午了,陈三元对我说:「老师,既然都出来了,不如趁着这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顺便到附近的风景区散散心,好吗?」
为了感谢他的热诚服务,我点头答应他的建议;陈三元很兴奋的将车子开向郊区的水库游乐中心;到达水库游乐园已经是中午了,所以两个人先去餐厅吃了午餐。
午餐后沿着水库的堤防漫步时,陈三元频频的拿起相机取景,为我拍了很多照片,有时还支起脚架拍下两人合照。一路上陈三元的游兴高昂,进入游乐园后,他像孩子一样的高兴,受到他欢乐情绪的影响,我也暂时抛开心中不愉快的阴影,俩人一起去玩了几个设施;并随着他的要求摆起许多不同的姿势让他拍照,直至下午4点多,才离开风景区。
回途的车上,陈三元对着我说:「老师,今天很谢谢妳能陪我出来风景区散心,这是自从高中父母去世后到现在,让我重新如有了亲人般的感觉,也是我最快乐的一天!老师,能再度和你再重逢,我觉得好像老天对我的恩赐,我真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常常见到妳!」
听到陈三元的话,我很感动,忽然心中有个念头:「三元,我托大的这样称呼你吧,我也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假如你不嫌弃老师我是一个已退休而及将步入老丑的女人,我愿意把你当作儿子一般,你可愿意叫我一声乾妈?」
陈三元听了神情很激动,他停顿了一下说:「老师,真的吗?我很愿意也很高兴妳能把我当作亲人对待,可是……老师,妳外表还这幺年轻、秀丽,要叫妳“乾妈”,我有点怪怪的,如果叫妳“乾姐”还差不多呢!不过妳既然觉得我称呼妳“乾妈”妳比较高兴,我还是遵从妳的意思,只是我心里还是认为妳只是大我几岁的“乾姊姊”吧!」
整天听着陈三元开口闭口都夸我仍然年轻美丽,让我心里很高兴,我笑着说:「乾妈我都老了,我女儿的年纪都大你好几岁了,我当妳乾妈太足够了,不过没关係,反正你心里怎幺想我也不知道,但是乾妈我就是把你当成我的儿子了。」
「好呀,为了庆祝能和乾妈终于能变成一家人,为了能再为乾妈尽尽心意,今晚我请乾妈吃顿晚餐,好吗?」陈三元情绪兴奋的表示着。
连续几天的睡眠不足,我真的有些精神不济的疲惫感,我歉疚的对陈三元说:「三元,今天走了一天,乾妈有点累了,不如改天乾妈我再找个时间请你吃饭感谢你吧!」
陈三元虽然显得有些失望,但还是很谅解的点点头,这让我很感激他的体贴入微;回到家后,天色已经黑了,我看看时钟已显示着晚间7点多了,因为连续的睡眠不足又加上今天奔波了一整天,身体上觉得很累,所以简单的为自己弄了一碗麵,吃完后,在客厅稍稍休息一下,进入浴室漱洗后躺到床上,不久就睡着了。
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房间的关门声,我睁开眼睛看着墙上的壁钟显示着早上9点35分了,也许这是这几天来我睡的最入眠的关係,觉得心情很开朗。
看着窗外的的天色,又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我伸着懒腰下了床舖后,打开卧房的门,看见穿戴整齐的老公提着公事包,也正走出他的卧房。
「回来了,你现在要上班了吧?要不要先吃早餐呢?……」我跟老公点点头的打了招呼。
「我昨晚9点多回来的,看妳好像睡了,所以没过去跟你打招呼,今天单位的事情有点多,也许晚上会迟一些回来;早餐我等一下路上随便买点吃的就行了。我先走了,有事再传个短讯吧!」老公说完也跟我微笑点个头,然后就离开了家门。
看着老公出门后,我第一次怀着怀疑心情进入了老公的房间,房间里的布置如同老公拘谨的个性一样的规律、整洁。
经过仔细而不断反覆寻找,终于在书柜的内边角落找到一把锁匙;我又再次以这把锁匙尝试比对,最后终于正确地打开一个在书桌抽屉中的小抽屉。
我从小抽屉中取出全部的一小叠文件,我慢慢地分开检视,这些文件有着老公未曾告知我的有价证件、股票、………,而其中有一个A4大小的牛皮信封袋;我将牛皮信封袋里的物品取出后,脑海里突然轰然作响,我的的全身不禁开始颤抖着,我感觉天要塌了,我忍不住的失声痛哭,最让我无法承受的心中疑虑,却真实的显示在我的眼前…………
牛皮信封袋里有十几张照片,其中有几张照片的内容,是一位看起来有些面熟的女人抱着孩子,看来好像是不同时间在不同地点拍摄的出游照片,似乎也同时在记录着孩子的过程;我看着照片上显示的日期,照片日期最早大约在将近两年前,照片日期最近的却在两个月前。
另外两三张照片,应该是在摄影馆拍摄的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纪念照,照片里同样是那个面熟的女人和孩子,只是照片的男主人却是从我年轻陪我生活至今的男人………
牛皮信封里另有几份文件,其中一份是一个女人购买房屋的交费收据,缴费人姓名却是我最熟悉的男人,缴费时间大概是五年前;我看着那女人的姓名,我又擡起头看着挂在墙壁上挂着的那张公家单位的同仁大合照,拍照的日期大约是三年多前的某一天,我终于恍然大悟。
牛皮信封袋里另有一份文件,是一份医院大约近三年前开出的出生证明,男婴的的母亲栏姓名是照片中那位女人,而婴的的父亲栏姓名却仍是法律上伴我一生的男人。
我忍住心中那彷彿天塌下般的巨大创痛悲伤,全身颤抖的将文件原封不动的放回小抽屉锁上,我也将那把锁匙放回原位,我如行尸走肉般地回到我的房间,躺在床上我无声的让眼泪不停的瀰漫着我的整个脸、泪水也弥漫着我如被无数刀割的心……
躺在床上,我不知道已经多久时间,我只是不断的流着眼泪,眼泪流到累了就昏昏沈沈的睡着,醒了还是流着泪水,泪水流到疲倦又睡了……
再度从恶梦连连中醒来时,脸上的泪痕仍然未乾,我看着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我失神地进入了浴室,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敷着哭的浮肿的眼睛,这时外面传来大门的开门声,接着听到老公在浴室门外说:「妳也刚回来吗?我今天公事多,我都快忙惨了,所以直到现在才回来。」
我转过身看着站在门边的老公,抑住心中的痛苦,语气平淡的说;「你要使用浴室吗?我是退休后的闲人,不像你有“公事”可以忙到现在,我让你先用吧……」
「我不用了,刚才开完会后,顺便和同事去三温暖洗过了;还是妳退休了比较好,可以天天空闲没事看逛街、电影…,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了!隔两天还要再公出去外地考察几天呢?」老公说完看了我一眼就要离开。
看到他急着要离开的态度,我的心情开始变的有些情绪化,我走向浴室门口,不由的脱口说:「老公,我有些事想跟你谈一下,不知道你是能等一下吗?」
「是不是妳去看农地的事情呢,这些事情妳自己决定就好了,反正我离退休还很早,今天我有些累了,这些小事等以后,等我有空再谈吧……」老公已经往他的卧室走了。
「不是农地的事情,是我前几天出去看农地回来时,在XX路附近好像看见你……」我终于忍不住的说出我的疑问。
老公没有回头,但刚迈开的脚却停顿了一下后,声调有些怪怪的说:「是不是妳看错了,我那几天公出在外县市呀!」
看到老公对我敷衍着,我压抑的情绪终于崩溃了,我的泪水开始溢出眼眶:「对不起,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曾进入你的房间,我找到一把锁匙,是你书桌内的……」
「妳…妳胡乱说什幺……妳怎幺可以乱翻我的……」老公突然整个脸色变白,他的神情有些生气又发急,他的额头汗水一直流,他说话也变的有些杂乱……
「请你…不要再敷衍我,我…我用那锁匙…打开过里面的小抽屉,我…我看到很多…请你老实的告诉我事实的真相…」这时的我已哭的泪不成声,我的情绪已经全部崩溃了……
「妳…妳……妳都知道了……那妳想怎幺样……」老公的面貌突然变得非常狰狞,他气急败坏大声的对我吼叫着。
「这不是我想怎幺样,而是你想怎幺解决的问题,夫妻这幺多年,你却这样隐瞒我这幺多年,这样你怎幺对我解释?又怎幺对得起我呢?……」被他大声吼叫后,反而让我的情绪变得更理性了,我开始心平气和的表示着。
「我…,她从大学毕业后,进入到我的单位就跟在我身边了,她为了我辞了工作,也为我生了一个儿子,现在肚子里还刚怀着一个孩子,我怎能抛弃她!…不然,妳仍然装作不知道,反正都这幺多年了,我们三人也平静无事。这件事等几年后,我们再慢慢想办法来解决,好吗?」老公也慢慢恢复理性,他开始想让这件婚外情拖延着。
「你欺骗了我这幺久,现在你又想故作平淡,假如我今天不问你,你还要隐瞒多久,你这样做,算是男人吗?」我想起这机天的心情,我要他了解事情不是用敷衍就可以了事。
「那……这件事等过几天我公出回来后,我再给妳一个确定的答覆,好了,我累了…」老公不想让我再纠缠,向我点个头,转头就进入他的卧房。
看着老公仍然想拖延的态度,我在浴室里,气的又不停的流泪哭泣,我无奈的脱下衣服,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直到温热的水变的有些凉了才站起来;我看着镜子里,除了哭的红肿的双眼,我仍然白皙细嫩的肌肤和仍然比例均匀的身材,我悲伤的换上睡袍,回到卧室茫然无依的躺在床上,我想着:今后何处是我后半生情感的归途?……
整夜双眼看着天花板,思绪却茫茫渺渺的,哀大莫如心死的悲哀情绪、对于丈夫的无情敷衍,我的心情无依般的无奈感,我不知何时才渐渐入眠,……。
在昏昏沈沈半睡半醒中,我似乎听到隔壁老公卧房的开门声、然后浴室里的沖水声、然后大门开关声、然后…
昏沈沈听到中好几次手机的铃声响起又停止,我睁开疲惫的双眼,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早上10点半了,我有些摇幌的走进丈夫的卧室里。
我发觉丈夫的卧室好像有再整理过,感觉缺少一些什幺东西,书桌上似乎压着几张信纸,我拿起写满文字的信看着;老公在信里责怪的表示着:因为我的多余之举,让原本平静圆满的家庭造成遗憾,也造成他无谓的困扰,所以这几天他暂时不回来。
老公在信中又表明着那个女人从学校踏出社会进入单位后就跟着他,对他极为崇拜,几年前因为陪他一同出差时,与他醉后而发生关係后,这些年来又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如今又将为他怀了第二个孩子,所以他必须为她负起责任。
最后老公在信中写着,他希望此事的结果是让他能两全其美的落幕,假如我仍希望恢复平静圆满的生活,我可以发短讯给他……。我看完信后,只觉得眼前发黑,然后我就瘫软的倒下了……
昏睡中,我彷彿听到几次手机来电的声音,昏昏沈沈中几次我想伸手接听,却因无力的颓然放下,直至最后一次的来电铃声响起时,我终于拿到耳边,耳机里传来陈三元的声音:「乾妈,我是三元,…」
「我病了,救我!」费力的说完后,我又感觉到头脑昏沈的颓然放下手机。
昏昏沈沈中,我听到门铃声及对讲机传来陈三元的焦急声:「乾妈,我在门外了,请妳开门!」
我头晕脑胀,全身沈重的勉强翻身跌倒床下,我想站起来却又再度跌倒,最后我只好奋力的爬到客厅大门边,我全身颤抖的扶着大门站起来打开大门后,眼前一片漆黑后就瘫软的倒下了……
当我的意识逐渐恢复时,发觉身上盖着白色被单,我的手腕上插着点滴的注射针,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的房间墙壁是白色的,我想我应该是躺在医院的病床里;而且,我看见陈三元闭着眼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盹。
看着他年轻的脸孔上显露着有些疲惫,想起这些日子来他和我相处时的神情和态度,尤其我晕厥前他那焦急的眼神,我似乎感受到他隐藏在心裏真挚的情愫,可惜我和他的年龄…。
我的手支撑着床舖想坐起来,却显得有些无力,听到床舖摇晃的声音,陈三元睁开眼睛,他看到我已醒来,立即走到床边将病床上半部升高,让我坐躺着,他轻声的问我:「乾妈,妳醒了,要不要喝点开水?」他转身从病床边小桌上倒了一杯开水端到我的面前。
我点点头,用沙哑的声音问他:「三元,现在是什幺时候了?我怎幺……?」
陈三元坐到床边,托起我的背部,餵我喝了几口开水后说:「乾妈,妳已昏迷两天了,现在是下午2点多,妳要不要吃点东西?中午我有买一份瘦肉粥放在保温锅里。」
看到陈三元关怀的眼神和温柔的语气,我的泪水盈满眼眶,我想开口说话,但张开嘴却只能哽声的说:「三元,乾妈我……」
陈三元轻轻地拥着我,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部,低声说:「乾妈,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幺事吗?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妳。……」
也许因压抑的太痛苦而无处倾诉,听到陈三元深情般的关怀,我禁不住的嚎啕痛哭,陈三元温柔地说:「乾妈,把妳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哭出来吧,没关係,把妳的痛苦也说出来吧,没事的,一切有我在,我会帮助妳的……」
痛哭一阵后,徬徨无助的我,双眼仍然不停流着泪水,我带着哭声,断断续续的说出第一天从农地回来时,在车上看到丈夫的情形和我在家里找到的一些证据,以及最后丈夫回答我的态度……。
陈三元听完后,默默地思考了一下后说:「乾妈,事实既然已经这样了,不要伤心,我知道妳心里的委屈和痛苦,但是妳已经两天没吃了,妳多少吃点,好吗?」
他看我点点头后,将我扶着躺靠在床上,他从床边小桌底下的储物箱拿出保温锅,他盛了一小碗后,端在我面前,拿着一只小汤匙说:「乾妈,妳刚清醒,体力还没恢复,让我餵妳,好吗?」
「三元,谢谢你,乾妈可以自己来。」看到陈三元那毫不掩饰深情般的眼神,我突然羞红着脸,有些害怕面对他的双眼。
陈三元有点失望的将碗和小汤匙递给我后,他又从储物箱拿出一颗苹果,拿着水果刀削皮后,切成一片片的摆在小盘子,然后放在小桌上。
也许很久没进食了,吃完一小碗的瘦肉粥后,我还想再吃,陈三元说:「乾妈,妳两天都没吃东西,一下子吃太多,对胃部负担太大,先吃几片苹果,等晚上我再多买一些,好吗?」
也许有吃过食物,我的精神好很多,情绪也逐渐缓和了,我对陈三元说:「三元,那天很感谢你能及时赶来救了乾妈,这两天也让你费神的照顾乾妈,害得你没办法好好工作,你这份情乾妈会永远记在心里……」
「乾妈,你千万别这幺说,能够天天陪伴在乾妈身边,为乾妈做一点事,是我最大的幸福和快乐,而且我的工作比较自由,每个月只要能成交两、三件案件,就可以让我生活的很好,而且这几年房仲业的景气很好,我也多少存了一些钱,纵使没工作,也还可以让我生活好几年,所以乾妈千万不要放在心里。」陈三元仍然深情款款的看着我。
「三元,乾妈现在身体感觉没甚幺不舒服,你是不是可以帮乾妈办理出院呢?」两天没有洗澡,我自己开始觉得浑身不舒服,但是又想着身边没带换洗的衣服,所以我急着想回家。
「乾妈,妳再多住一、两天,让医生再仔细检查一下,好吗?」陈三元好意的劝解我。
「不必了,乾妈两、三个月前才做健检,没什幺毛病,这次病倒的原因,最主要是太累又感冒引起的,你现在去帮乾妈办出院吧。」
从医院回到家里后,已将近下午5点了,我让陈三元先坐在客厅等我,我进入卧室拿了换洗衣物进入浴室。当微热的温水从莲蓬头淋洒着全身时,我想起那天晕倒时,陈三元送我到医院时,我只穿着睡袍;我又想着这两天在我昏迷中,他亲自照顾我的情景和注视我那深情的眼神,我的手不自主又抚摸着依然挺立的双乳,我想起陈三元正在客厅,心里却如偷情般的羞红了脸。
洗完澡后,我穿着浅黑色无袖洋装走回客厅时,陈三元看见仍然满脸羞红的我,他从沙发站起来,如癡呆般的眼睛看着我说:「乾妈,妳……」
「三元,怎幺了,是不是乾妈病了两天,变得瘦又老丑了?」我感觉越来越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娇羞的低下头。
「没,没有,乾妈瘦了看起来更清秀、更年轻。乾妈,我们现在一起出去吃晚饭吗?」
「三元,这一阵子老是麻烦你,今晚不如让乾妈在家里煮些家常菜,感谢你这几天的辛劳,你陪乾妈到附近大卖场买些菜肉食材回来,好吗?」
陈三元听了,两眼发光,兴奋的直说好。两人徒步前往大卖场採购时,陈三元如同欢乐出游的大男孩,欲趋欲跟的陪在我身旁,尤其在结帐的时候,他抢先的跟结帐小姐声明由他付帐,食材也要交给他拿,弄得那女孩直笑着对我说:「小姐,你老公很体贴,很可爱呀!」弄得我满脸通红的瞪了他一眼,他却在旁傻乎乎的笑着。
回到家里后,他又屁颠颠的想跟进厨房帮忙,直到我拿起铲子要打他的时候,他才逃回到客厅,害得我煮好晚餐时,都已晚上快8点了。
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我只弄了一盘清蒸鱼,一盘白切鸡肉,两盘青菜和一碗豆腐蛋花汤,当我问他吃的习惯吗,他只是直点头,拼命的把饭菜往嘴里塞。我跟陈三元说:吃不完放冰箱,隔夜会不新鲜,结果当我吃饱后,剩下一大半都被他吃光光。
其实女人看到自己煮的食物被人完全吃光,是一种最大的满足和成就感,可是当我想起和他的年纪差距是那幺大的时候,我有些无奈的叹息着。
饭后整理完后已经接近晚上9点半了,虽然陈三元还想再陪我聊天,但是我以身体刚刚恢复,身体还很疲倦,而且时间已晚了,想早一点休息,要他也早些回家。
陈三元又再度叮咛我要放宽心怀后才离开,我看着他离开后,回想着从婚后到现在30年来的婚姻生活历程,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似乎只有建立在世俗婚姻道德的责任之中,我和丈夫两人对彼此两人内心的情感,是多幺的忽略和陌生。
我看着空蕩蕩的家,想着“当一个没有情感而只靠责任维繫的家,一旦连责任也消失时,就只剩下一个只能遮风避雨的空壳而已”。
我坐在书桌上一边想一边的写下离婚同意书,我感谢丈夫和我相处得日子,我也希望丈夫不要让女儿知道父母的婚变,最后我祝福他新家庭的生活美满快乐。当我在信封写完那女人的地址后,墙壁上的时间已经显示出深夜3点10分了。
也许是心中已经坦然面对婚变的事实,昨夜写完离婚同意书后,我躺在床上后很快就睡着了;当手机来电的音乐声响起时,我从睡梦中舒服地睁开眼睛,手机里传来又是青春洋溢的声音:「乾妈,我是陈三元,……」。
陈三元到达我家门口时,我已坐在客厅等着,打开大门后,他看着穿着浅蓝色无袖洋装的我时,又表现出有些呆滞的神情。他坐到客厅沙发后,向我表示着因为今天早上乡公所农业课的人要去勘察,下午内部装潢设计的师傅也要开始动工,要带我一同前往,……
当车子开往后郊外农舍的途中时,我向陈三元表示说:「三元,乾妈想搬出现在这个家,你可以帮乾妈找间房子吗?」
「乾妈是想另买房子?还是要租房子?乾妈如果想买房子,乾妈的农地和房子最迟约20几天后就可以完成交屋手续,所以我劝乾妈不必再另买房子;至于要租短期的房子,比较难找;也许等找到的时候,乾妈的农舍也差不多改装完工了。」
「可是乾妈真的不想再住这那里了…」我有些懦弱低声的说
「乾妈,反正离交易完成的日子没多久,假如乾妈不嫌弃我家太简陋,随时欢迎乾妈到我家住,而且乾妈身体刚刚恢复,这阵子乾妈也还很多事要解决,住在一起,多少有个人能为乾妈跑跑腿也方便一些。」
「可是住你家……乾妈再考虑看看……」我有些犹疑,又有些心动的答覆着。
到了农地后不久,乡公所农业课的人就来了,因为是例行手续,农业课的人只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拍了几张照片就离开了;而这时才将近早上11点,陈三元载着我到附近农家开的休闲农场吃午餐。
吃午餐的时候,我问陈三元是否有认识孰悉法律的朋友,他说房仲公司法律顾问的律师和他有些交情,下午回去后,他愿意带我去拜访。
午饭后,回到农舍时,两位装潢的师傅已经到了,看见我们,大家很客气的打了招呼,陈三元先和装潢师傅边走边说着如何改装的重点后,因为回去后还要找律师,所以在农舍只呆了一会儿,我们就离开了。
陈三元带我走进一间律师事务所后,和一位年约30多岁的律师热情的打个招呼后,陈三元向那位刘律师简单的说明我的来意后,就说他要回公司接个案子,半个小时就会回来,要我独自和律师谈谈。
我向刘律师详细的说明我和丈夫的情形后,我拿出了昨晚写的离婚同意书和丈夫的联络资料交给刘律师,当律师问着如何联络我,这时陈三元已回来了,所以陈三元跟刘律师说直接用他住家的地址和就好了;刘律师讶异的看了陈三元一眼后,笑着对我们说他会处理好一切。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后,陈三元送我回到家时,他从车子的后行旅箱里拿出一些纸箱和真空袋到客厅,他说:「乾妈,现在时间还早,我顺便帮妳打包,今天起妳就可以住在我家了。」
本来我还犹疑的考虑着是否要再另外租屋,但看到他一切都準备好了,而且他又说:「乾妈,住在我家,律师要联络比较方便,这几天要去农舍查看改建情形也比较方便,何况乾妈一个人住,只会让乾妈自己再陷入痛苦的情绪,我也不放心。」所以,只好顺着他的意思。
陈三元将我要搬迁的物品放到车上后,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看到他为我费心费力,我心里觉得很歉疚,两个人就在附近的小吃部简单的用过晚餐,然后直接回到陈三元的住家;当陈三元将我的行旅一箱箱搬到房子里的时候,都已经晚上10点了。
我将行旅粗略分类整理完后,坐在客厅喝着茶休息的时候,刚好陈三元洗完早从浴室出来;也许他一时忘记我已经和他同住,而且刚洗过热水澡,他只穿着一件短裤和无袖汗衫,他看到我坐在客厅,有些赧然的想走进他的卧室,我故作淡然的说:「三元,乾妈还要在此居住一些时间,不要太拘谨,否则乾妈会不好意思住在这里打扰你。」
陈三元听到后才坐到客厅沙发上,他说:「那乾妈住在这里也不要太拘谨,反正只有我们母子俩,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就好了,彼此习惯就好;乾妈忙了一天了,也早一点漱洗后,早点休息吧!我看看夜间新闻后也要休息了。」
由于整天奔波,又匆匆的搬家,,整个人几乎快累瘫了,所以我拿了换洗的衣服后,也进入浴室漱洗了;我从浴室出来后,陈三元已经回到卧室休息了。
自从下午将离婚同意书交给律师后,我就觉悟着和丈夫30年的婚姻将划下句点了,想到30年来和丈夫的婚姻生活中,虽然平淡无奇,但两人总是曾经共同孕育一个女儿;如今女儿在国外已另组一个新的家庭了,丈夫也无情的抛弃我而另筑爱巢了,只剩下孤伶伶的我,面对退休后不知何去何从的未来?
窗外,城市夜晚的灯光逐渐稀少,当城市灯光几乎只剩下路灯凄清的伴着初夏微风时,我看着客房壁橱上的电子钟闪烁着深夜3点08分;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我走到客厅上的开饮机接了一杯温水喝下时,我隐约的听到主卧房里年轻男主人安详而规律的打呼声,我回到客房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着他阳光年轻的脸,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渐渐的因过份疲倦才进入睡眠中。
窗外城市的喧杂声让我从睡眠中醒来,我昏沈沈的下床,看着壁橱上的电子钟已经将近中午11点了;我走到客厅,看到桌上压着一张纸:“乾妈,冰箱里有吐司、培根、鸡蛋等等,请自己取用,中午我会带午餐回来。”看完后,我心中荡漾着一阵温暖的感觉。
我走进浴室,看到洗脸台上已经摆放着一套新的漱洗用品,想到他的贴心,心中又浮起一股难言的感觉,我一边漱洗,一边看着镜子,仍然如成熟少妇般秀丽的脸孔,因为这些日子常常睡眠不足,眼睛下有淡淡的黑影圈,眼角的鱼尾纹也似乎又多了几条;深红色凸长的乳头搭配在仍未下垂而娇小饱满的乳房上,显得的特别突出和诱人,我一边用乾浴巾擦拭,一边顾影自怜的抚摸着自己仍然白皙娇嫩的肌肤。
全身擦乾后,我才想起刚才忘记带换洗的衣服进来,我打开浴室的门,急着走出客厅想回客房,没想到却碰见陈三元刚进门,我一时惊吓的呆住了。陈三元也如呆滞的傻傻看着我,然后他急忙转过身说:「乾妈,对不起,我不知道妳…乾妈,我没看到…没关係…」
听到他的话,我才惊醒,霎时我羞的满脸通红地快步走回客房,我有些脚软的坐在床边,头脑里一片空白。…直到听到陈三元呼喊我吃饭的声音,才又清醒的发觉我还没穿上衣服。
当我羞红着脸低头的走进厨房饭桌时,陈三元已经将饭菜摆好在桌上,他仍无事般的说:「乾妈,因为时间比较匆促,所以只好简单的买几样现成的小菜,希望妳不要介意,等晚上回来我再好好的弄几样可口的菜。」我红着脸没有回答,低着头的端起饭碗,小口小口的吃着;陈三元又夹了一块鱼肉和青菜放在我的碗里,笑着说:「乾妈,妳不要客气,我们还要一起“同居”很多天呢,多吃些菜,不要只吃米饭。」
陈三元一边吃饭,一边说着他今天的小趣事,渐渐地我也放下尴尬的心情,偶而的回应了他;饭后,我要陈三元让我收拾,并且跟他说,以后我在家里负责三餐的事,否则我在家太无聊反而不好。
我收拾好厨房,回到客厅时,陈三元对我说:「乾妈,下午我要陪一对夫妻去看房子,不知道乾妈是否愿意先陪我一起去见客户,然后才去妳的农舍看看装潢改建的进度吗?」
我觉得一个人在家也无聊,所以就答应了,我问他,像这样场合,穿什幺比较适当,陈三元说:「乾妈,像妳前几天穿的那些洋装,成熟中又秀丽,和妳站在一起特别有面子。」
当我从客房再度回到客厅时,陈三元双眼发直的紧盯着我说:「乾妈,不,叫妳乾妈太侮辱妳了,要叫妳“美女妹妹”才不会被人家笑话了。」
「三元,哪里有那幺夸张,乾妈都50岁了,你就是会口花花的哄着乾妈高兴而已。」虽然嘴裏这幺说,其实我心里很高兴,更何况刚才我还特意在眼部和嘴唇上加强修饰呢。
陈三元的客户是一对40多岁的中年夫妻,陈三元跟他们打招呼时,含糊的介绍我是他的家人,后来陈三元帮客户解说房子的优点和价格时,女的却一直称讚陈三元有眼光找了一个这幺漂亮的老婆,又能体贴的陪在身边;我想解释时,陈三元却故意的当着她们的面前搂了我一下,偷偷的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作声。陈三元特别的表示,因为我听他说这房子多好,所以跟出来看;看屋的过程中时,那男的也不时偷偷的看着我,最后虽然没有当场成交,但是买意已经很坚定,只是价格上还要再次协商。
再度坐上车往农舍的途中,陈三元很高兴的对我说:「乾妈,以后和客户出来,应该多请妳陪伴,不仅有面子,对业绩和形象也提升很多。」
本来想责怪他跟客户介绍我的时候没说清楚我的身分,但又想着他为了工作,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过想起刚才那位客户的老婆,把我当成年轻的后辈,指点我一些夫妻的相处之道,却让我为自己的外貌沾沾自喜。
从农舍回来后,天色都很晚了,因为奔波了一下午,陈三元让我先去洗澡。当我洗完澡出来后,陈三元只穿着短裤,拿着换洗的衣物从卧室走出来準备洗澡,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陈三元穿的如此随便。
而让我更惊讶的是平常穿戴整齐的陈三元看起来有些削瘦,没想到赤裸上身的他,胸肌却很结实,尤其短裤型的贴身内裤突起的男性特徵,让我看的面红耳赤,我假装没注意的跟他说:「忙了一下午,你快进去洗,乾妈去弄晚餐。」
晚饭时,陈三元向我表示:想陪我到附近走走或是去看场电影。但是我婉约的说奔波了一下午,感觉有些累,想早点休息。所以吃完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后,就各自回房里。
回到卧室里,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仍无睡意,我从他的书柜找了一本家庭装潢的书,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看着,不知不觉得因为疲倦而睡着了。
睡眠中,我被物品掉落的声响惊醒,我惺忪的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昨晚翻阅的书刊掉落到床下,我带着睡意捡起来放到桌上,看着橱柜上的电子钟已经是早上7点多了。
我打着哈欠离开客房,打开浴室的门準备漱洗,没想到却看见正在晨洗的陈三元全身赤裸裸的拿着花洒,正沖洗着身体,浴室的开门声,让他转身看着我;也许清晨刚起来,他下体的男性特徵虽然半硬不软的,但却感觉是那幺那粗长。
我被这情景吓的突然愣住了,霎那间,我羞的面红耳赤的关上浴室的门,有些腿软的回到客房,我呆呆地坐在床上,整个脑里是一片空白,我的脸却又不禁的红起来……。
「乾妈,饭桌上有帮妳烤好的土司夹蛋,我上班去了,下午见!」陈三元在门外打了招呼的声音让我从呆滞中清醒,接着听到关门的声音,我看着橱柜上的电子钟已经是早上快9点了。
我呆坐了几分钟后才打开客房,像做了亏心事般的我查看了个房间,确定家里都没有人了,放鬆的吐了一口气,于是我拿着衣物进到浴室漱洗。拿起花洒让温热的水淋洒全身时,我想起刚才陈三元拿着花洒沖洗身体的情景时,突然感觉心里有些烦躁;我羞红着脸匆匆的洗完后,走到厨房从饭桌上拿起土司细细品尝着,像是要把他那害人的笑脸也吞进肚子里。
整个早上我就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怎幺度过的,直到外面突然路过的汽车喇叭声吵醒我,看着时间已近中午11点了,才匆匆进入厨房,手忙脚乱的摆弄几盘简单的饭菜。
不久,陈三元回到家,他好像没事的般走入厨房,看到摆在桌上的饭菜,一脸满足的说:「乾妈,好香的饭香菜味,谢谢妳帮我煮好吃的午餐。」
午饭后,陈三元因为下午没事,所以直接载我到农舍看改建工程进度,因为房屋外观只是将破损老旧的地方修补整理,并将屋顶加高改成日本瓦式的隔热板瓦;最主要的还是内部改装和装潢,每间隔间的窗户加大,地板铺上磁砖,客厅两边改成日本和室,主卧房旁的卫浴设备加装了特大型的按摩浴缸……,陈三元和装潢师傅就改装细节讨论后就离开了。
回到陈三元的家里时,才将近傍晚5点左右,陈三元提着刚才回程时顺路买的食材,想跟我进厨房帮忙,被我婉拒后,他只好先进入他的卧房拿着换洗衣物準备洗澡。
当我将晚餐的饭菜摆好的时候,陈三元已经洗好早回到他的卧房了;我拿着换洗的衣服进浴室洗去奔波了一下午的疲乏。
晚饭后,我收拾好厨房回到客厅看电视时,陈三元从卧房走到我的身边说:「乾妈,律师刚才通知我说,请妳明天早上9点半到他的事务所一趟。」
我心中忽然又充满了悲哀与茫然,虽然早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但是真正听到这消息时,心中如天塌下来的那种失落般感觉还是让我的心情跌到谷底;我默默地点头后就回到客房里。
回到房里,我躺在床上,我又不停的流着泪水,虽然婚姻生活平淡无奇,但毕竟是相处30年的夫妻,明天的结局如何,已经可以预料到,可是一想到丈夫这几年来的隐瞒欺骗,和前几天无情的离开家里情景,我心里仍有不甘心的怨恨。
虽然夜晚睡得并不好,但是我仍然一大早就起床,也许为了和某个女人比拼的心态,我刻意地将自己打扮得更为娇美。陈三元诧异地看着我后,一路上默默地送我到律师事务所后,他只在我耳旁轻轻地说:「乾妈,妳放心,我永远会陪在妳身边。」然后他就如律师事务所的员工一样坐在其中的一张桌子上。不久丈夫也开着车来了,车内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女人抱着小孩,但是只有丈夫一个人下车。
刘律师依照律师的本分再次徵询双方的意愿和是否另有意见时,丈夫面带温柔的表示:其实他本意并不是非离婚不可,只要我能为了他多着想,婚姻仍然能继续维持,而且他以后愿意在物质上多多补偿我。
看丈夫至今仍然还用敷衍的态度时,我又气得流出泪来,这时候坐在另一边办公桌的陈三元藉着拿文稿给律师时,特意经过我身边暗地里在我的手心上轻轻一握,让我刚要发作的情绪又平息了;我向律师表明离婚的决心,丈夫看到我的态度后,露出似乎如鬆了一口气的淡定神情。
两个人在律师的见证下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后,刘律师带着我们到户政事务所办理离婚登记,领取换发的身分证;完成两愿协议离婚手续后,又回到律师事务所和律师完结一切程序。
前夫签结完手续费用后,走出事务所大门时,却又回头对着我说:「李小姐,这段婚姻本来只要妳退一步,不再咄咄逼我,其实仍然能拥有宁静的家庭生活,可惜…;还有,虽然妳今天的打扮看起来还算不错,可是纵使你外表装扮的再年轻,别忘了妳已经是一个年近50岁退休后的老女人了。」
听到前夫离开前无情又讥讽的话,我气的全身发抖,我请陈三元立即送我回家;回到陈三元的家里后,我终于忍不住的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不知道经过多久,陈三元在门外轻轻敲着门说:「乾妈,我可以进去吗?」我打开门后,又忍不住的抱着他,双眼如溃堤般的痛哭着。
陈三元轻轻的抚抹着我哭的红肿的双眼,温柔的说:「乾妈,婚姻只是人们想出来为了压抑人类天生太够贪婪的性慾本能的制度;而且,现在的社会上,离婚不表示什幺,有时生活在痛苦的婚姻中受苦,离婚反而是一种再造的新生……」
「可是他太欺负人了,他讥笑我是个50岁没人要的老女人…」想到前夫那讥讽般的眼神,我有些歇斯底里的趴在陈三元的怀里哭喊着。
「乾妈,他那些话只是为了掩饰他对妳没有情义的下台阶,而且妳也不是没人要的老女人,乾妈,不管以后妳发生甚幺变化,我都喜欢妳。」陈三元突然紧紧的抱着我,又俯下头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他大胆又亲暱的举动,让我突然的愣住,原本悲痛的的情绪变的更混乱,我的脸霎那间变得羞红;我想推开他却又不知所措的,我吶吶而有些迟疑的说:「三元,你先出去,让乾妈静一静,好吗?」
陈三元点点头后又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说:「乾妈,我会永远等待妳的答覆。」
陈三元离开后,我茫然的躺在床上,刚刚经历过婚变的哀伤情绪,又马上听到陈三元大胆的示爱告白,我越想越不知如何处里,却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敲门声,卧室外的陈三元如以往般的叫我起来吃晚饭,经过白天的事情后,我有些怕面对他,我打开门后,红着脸羞涩的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的态度却和平常一样的对我说:「乾妈,我看都晚上7点多了,怕妳忘记吃饭时间,所以才来敲门。」
我坐到饭桌后,陈三元笑盈盈的看着我说:「乾妈,我炖的鸡汤,妳试试口味还可以吗?」
我脸红红的低着头吃饭,他却像兄长般不断地劝我多吃些,这一餐吃的让我如小媳妇般的尴尬不堪。
虽然陈三元从不忌讳的对我表示着他爱恋我的心意,但也许他仍然很尊重我的感受,所以渐渐的我也放掉戒心,日子又如以前一样,每天我在家里帮他整理家务,或是和他去农舍看看农舍改建的情形,有时还会和他说几句玩笑话,但是一想到两个人的年龄差距是那幺大,总是让我心里浮起淡淡的惆怅。
不知不觉中,我似乎习惯有他相伴的日子,甚至我不知不觉中,在生活上对他的依赖心越来越重;有时夜晚自己躺在床上,回想着前夫的无情和远嫁在异国生活的女儿都已经各有自己的生活环境,只有我却独自借居在这茫茫人海中孤独的生活,尤其离婚时前夫那一句“你是个退休后的老女人”常常让我暗自神伤的不能自己。我又想着每一天陈三元总会刻意带给我一些小惊喜,甚至故意惹得我羞脸耳赤的,可是失婚的痛苦和两人之间年龄差距的鸿沟,仍然让我怯步的无法踏出下一步;有时自己对这种传统的世俗观念只能黯然不己。
随着农舍改建完成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变得患得患失,有时候看着陈三元青春飞扬的年轻脸孔,常常走神;让他又以为我又墬入哀伤的情绪,反而用更鼓舞的言语安慰我。
农舍改建装潢终于还是完成了,陈三元也帮我将过户手续办理清楚了,他也像似有些不捨的告诉我,过几天我就可以住在改建后的农舍,真正享受退休后的休闲生活。
在搬家的前一晚,晚饭后,陈三元帮我全部整理完成后,他似乎有些激动的含情看着我说:「乾妈,明天下班后,我会全部帮妳载到你的新居,这段时间谢谢妳陪伴我一起生活,让我享受到家庭的感觉。」
夜深时,我躺在床上,想着明晚起,我又要独自一个人生活了,对于陈三元对我的感情,我不知道如何了结;婚变的惨痛经验让我对感情有些畏惧,年龄的差距更是让我不敢再踏出下一步,整夜我又反覆难眠的直到天将明亮才入睡。
搬家这一天,陈三元提早回来,再次的帮我清点要搬的物品后,天已经有点黑了,他载着我离开市区开往郊区,一路上,两个人默默无语,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沈闷,陈三元又强作欢颜的说了一些小笑话给我听,让我对他更加的感激。
当陈三元帮我卸下车上的行旅,一箱箱的搬到屋里,并分别放在各房间后,我看到天色已经很晚了,对他笑着说:「三元,天这幺晚了,你现在开车回去也危险,不如今晚就在乾妈这里住一晚,也体会一下乡下宁静的夜晚吧!」
陈三元听了很高兴的答应,他又开始俏皮的说:「好呀,我很荣幸能在乾妈的“新房”陪乾妈度过两个独身男女的最后的一晚。」
陈三元洗完澡后,一直想再跟我聊天,但因为太晚了,我只有婉转的拒绝,他有些失望的跟我说声晚安,就到客厅另一边的客房休息;随后,我也拿着换洗的睡衣到卧房边的浴室,让温热的水洗去全身的疲惫。
洗完澡后,在柔和的粉红夜灯中,我躺在和室床上,心里想着:这终于是我正式在乡下居住的第一个夜晚。虽然身心仍然有着淡淡的寞落和疲惫,但听着屋外四周在寂静的黑暗中,不知名的虫鸣声交互响着,心中却毫无睡意。
然后,渐渐的我又想起睡在客厅另一侧的陈三元,我回想着这些日子里住在他家的点点滴滴;也许明天以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无依的居住在这农舍中,等待着无情岁月的摧残,直到我身体慢慢衰老而走向死亡……
整个夜里,就在伴着逐渐停歇的虫鸣声和辗转难眠的叹息声,直到黑夜中远处传来的鸡啼声,才慢慢的进入半醒半睡中。
当我再度醒来时,看着墙上的时间,已经午后快2点了,我下床后走到客厅,陈三元早已离开了,只见客厅的桌上压着一张纸条写着:乾妈,看到妳好像没睡好,所以我帮妳烤了两片吐司包着煎蛋,放在饭厅桌上,当妳的早餐,如果妳中午以后才起床,吐司也不要吃了,自己先弄点吃的,傍晚回来我再弄晚餐,庆祝你正式搬入“新房”,让妳今晚能有个“终身难忘”的回忆。(陈三元又在留言后面画个吐着舌头的笑脸)
看到陈三元体贴的留言,我走进饭厅,看到饭桌上的保鲜盒内的夹蛋吐司,心里涌起甜酥酥的的感觉,但也有着浓浓的惆怅。
我吃完土司后,看看时间都已午后3点多了,初夏的阳光炙热的照在大地,我懒懒的换上了一套準备农作的紧身牛仔衣裤和鸭舌帽,拿起屋后的小锄头和镰刀走出屋外庭院外与赖大川相连的小路上。
这条小路从我购买后至今都没有整理,两旁的杂草已长得超过膝盖了,我拿着锄头和镰刀,弯下腰,吃力的清理整修杂草,炎热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狠狠的刺进我穿着紧身牛仔衣的背部。
工作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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